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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周口晚報 數字報

    第05版:文化周口·聚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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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寧平古戰(zhàn)場懷古

    顧永磊
    2025-04-10
    復制成功!

    大平原一望無際,鄲城縣寧平鎮(zhèn)只是平原腹地一個不起眼的小鄉(xiāng)鎮(zhèn)。然而,這里就是當年寧平城之戰(zhàn)的戰(zhàn)場。說起那些決定歷史進程的著名戰(zhàn)役,從長平之戰(zhàn)、巨鹿之戰(zhàn)到赤壁之戰(zhàn)、淝水之戰(zhàn)等,大家耳熟能詳,但說起寧平城之戰(zhàn),同樣是決定歷史進程的戰(zhàn)役,很多人可能就蒙圈了。就連很多鄲城縣當地人都不了解這場戰(zhàn)役,不知道是哪朝哪代誰和誰打的。甚至發(fā)出疑問,寧平這個小地方,在古代既非兵家必爭之地,又不是軍事要塞,哪兒來這么重要的戰(zhàn)役?

    雖然寧平是鄲城縣下轄的一個鎮(zhèn),但歷史遠比鄲城縣悠久。鄲城縣在隋朝時(公元586年)設立鄲縣,距今有1400多年的歷史。寧平始建于五帝時期,有4000多年的歷史,在商朝前期曾為古亳國的都城,西漢初年置寧平縣。東漢光武帝劉秀封胞妹劉伯姬為寧平長公主,封地在寧平縣。

    追尋著歷史的蹤跡,當年驚心動魄的大戰(zhàn)場面早已蕩然無存,畢竟過去了1700多年,鑼鼓號角和吶喊聲也已隨歲月的流逝而歸于沉寂,莊稼地里難尋一絲戰(zhàn)場的蹤跡。放眼望去,田野的盡頭一塊石碑孤零零地矗立著,走近看清了那斑駁的字跡:“寧平古戰(zhàn)場遺址”。這時,耳畔猶聞戰(zhàn)鼓催征,兵器碰擊聲和廝殺聲讓人為之一振,熱血沸騰。

    西晉末年,天下大亂,匈奴人劉淵舉兵叛晉,于并州建漢國,史稱劉漢。公元308年,劉漢軍將領石勒率部從冀州向南侵襲,占據了豫州等地,直接威脅京都洛陽安全。公元310年11月,“八王之亂”的受益者東海王司馬越率西晉重臣及主力4萬多人屯兵項城,并收攏周邊軍隊,對抗石勒軍。公元311年3月,司馬越死于軍中,晉軍主力十多萬人及民眾倉皇東撤司馬越的封地徐州。當時的寧平城歸屬梁國苦縣,承南貫北,連東接西,商賈云集,既是交通要道,又是較大的城池,也是項城前往徐州的必經之路。當司馬越的靈柩在軍隊的護送下行至寧平城附近時,便被從許昌飛奔而來的3萬石勒精銳騎兵追上。寧平城之戰(zhàn)拉開序幕。

    《晉書·列傳二十九》記載:石勒追及于苦縣寧平城,將軍錢端出兵距勒,戰(zhàn)死,軍潰。勒命焚越柩曰:“此人亂天下,吾為天下報之,故燒其骨以告天地?!庇谑菙凳f眾,勒以騎圍而射之,相踐如山。王公士庶死者十余萬。史書上簡短數語記載了寧平城之戰(zhàn)的經過,但不足以反映一場滅國戰(zhàn)役的全景。

    這次戰(zhàn)役是西晉最后一支精銳部隊的謝幕,然而,這個過程既沒有浴血奮戰(zhàn)的悲壯,又沒有百般掙扎的不甘,甚至沒有投降乞饒的奴顏,只有莫名其妙的愕然。石勒的3萬精銳騎兵鋪開如蝗蟲般的箭雨,黑壓壓地射向已經放棄戰(zhàn)斗的晉軍、隨軍的王公貴族,以及數以萬計的平民百姓。晉人的血肉之軀倒在利箭之下,更多的人在試圖奔跑躲藏中互相踐踏,響徹天際的慘叫、哭喊,在尸山血海中凝固成異常殘忍的悲鳴。這哪里是戰(zhàn)斗,分明是一場屠殺。

    如此罕見的以少勝多的典型戰(zhàn)例讓后人愕然,為什么區(qū)區(qū)3萬之眾如此迅速消滅十幾萬人的精銳之師?寧平城城池不堅竟然成了戰(zhàn)爭失敗的原因。寧平城之戰(zhàn)爆發(fā)時,晉軍主力部隊在戰(zhàn)敗后沒有進行第二次抵抗,按撤退路線向寧平城逃竄,希望通過城墻進行抵抗。但在西晉時期,寧平縣已被撤縣,僅剩一座空曠的城池,且年久失修,根本無法容納十幾萬人的軍隊和眾多百姓,導致晉軍自相踐踏,被石勒軍包圍消滅。

    城池不堅導致戰(zhàn)敗的說法很是牽強,西晉在“八王之亂”后,當權的司馬越強行遣散了軍隊的中層軍官,破壞了晉軍的指揮體系,晉軍已經不再具備靈活機動的攻擊能力,只能在撤退中威懾一下流民,保證隊伍本身不被搶劫。在政治上,司馬越殺死了大量忠于皇帝的官員,名義上控制了政權,但實際上對地方的控制力度較弱,很多地方被流民首領控制。各地的百姓經過“八王之亂”,已不再認同晉軍,而石勒的軍隊轉戰(zhàn)數千里,大量吸納各地的流民補充兵源,逐漸壯大。司馬越的隊伍名為龐大的晉軍主力,實際只是一支孤軍,從洛陽到項城、再撤退到徐州一千多公里的路途,處處面臨流民武裝的威脅。當退至寧平城后,在石勒軍的追擊下沒有充分的戰(zhàn)前準備,反而因爭權奪利和猶豫不決多次錯失良機,一次次在戰(zhàn)略、戰(zhàn)術上犯下了致命的錯誤,致使軍心、民心混亂,皆無意死戰(zhàn),十多萬精銳大軍及王公吏民,就這樣灰飛煙滅了。

    烈日當空,撫碑懷古,站在遺址碑前屏息靜聽,耳畔猶聞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歇斯底里的吶喊。懷古至此,即使我對兩晉南北朝歷史特別有興趣,也不忍翻閱這一黑暗殘酷的篇章。這種可怕亂世正是西晉當權者無視道德法則,各種殘酷內斗,上層驕奢淫逸,不尚實務而空談玄性,對下壓榨民眾和民族壓迫等一系列倒行逆施的惡果。

    也許是寧平城之戰(zhàn)對中原王朝來說太過灰暗,所以一直名聲不顯,但它的意義遠超奠定三國鼎立局面的赤壁之戰(zhàn)、終結三國的晉滅吳之戰(zhàn)。寧平城之戰(zhàn)規(guī)模雖小,持續(xù)時間雖短,卻是決定西晉王朝及漢族命運的一次戰(zhàn)役。西晉的有生力量經此一戰(zhàn)喪失殆盡,五胡勢力入主中原已經在所難免,西晉再也無力與匈奴、羯族等五胡抗衡,直至亡國。同時,大量漢族民眾因西晉政權的崩滅,蒙受了入侵異族的肆意殺戮和掠賣,推動了大量漢族民眾為免遭厄運而南遷逃命的歷史進程,也就有了歷史上文雅的說法“衣冠南渡”。

    硝煙散盡的數百年后,當年鏖戰(zhàn)的歷史痕跡并未灰飛煙滅,不同時期的史志對這次戰(zhàn)役均有記載。寧平城周邊的地面上在暴雨過后經常會出現(xiàn)被雨水沖刷出的箭頭、鐵器及銅器等物件。后來,經過有關部門的考古挖掘,清理出很多銹蝕的兵器和大量疊壓的尸骨。經專家研究分析,這些都是當年寧平城之戰(zhàn)遺留的,印證了史書上記載的寧平城之戰(zhàn)。

    午后的陽光依然熱辣,我站在遺址碑前撫今惜古,內心久久不能平靜。僅有的一塊帶著傷痕的石碑,承載的歷史太為沉重,每一頁的翻動都掠起一片腥風血雨,每一次的吐納都卷起一陣狂飆巨瀾。我默默地凝視空曠的古戰(zhàn)場,尋覓那已經看不到蹤跡的城墻遺址,心底升騰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悵惘:縱使當年的寧平城墻固若金湯,是否能擔負起抵御“五胡亂華”的重任?能否避免“衣冠南渡”悲劇的發(fā)生?歷史告訴我們,城墻并不是最堅強的防御,更不是最安全的壁壘。

    從遺址碑走進繁華的寧平鎮(zhèn),午后的陽光依然明亮,我的心情也從沉郁走向明和。立于小鎮(zhèn)街頭,回望有著4000多年歷史的寧平古城,寧平城之戰(zhàn)早已成為歷史的剪影?;蛟S,寧平本就無意做一個因戰(zhàn)而成名的城池。

    當時光流轉,將那呼呼烈響的戰(zhàn)旗與狼煙盡數吹散之后,如今的寧平鎮(zhèn),因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妹妹寧平長公主劉伯姬的封邑之地而聲名遠播,伴隨著“寧平麻花”的香氣名聲在外,昔日的古戰(zhàn)場早已蛻變成一個溫柔可人的宜居之地。